啟蒙運動時代(廿七) 謝林(Friedrich Schelling)
弗里德里希•威廉•約瑟夫•馮•謝林(Friedrich Wilhelm Joseph von Schelling,1775-1854年),德國哲學家。謝林是德國唯心主義發展中期的主要人物,處於費希特和黑格爾之間。謝林總是關注一些常見的話題,尤其是自由、絕對和人與自然之間的關係。
1790年 謝林進入圖賓根大學神學院學習哲學和神學,他的父親是這所大學的牧師以及東方文化教授。在這裡他和黑格爾、荷爾德林成為同窗好友。1792年,他從哲學院畢業。之後他開始研讀康德和費希特,兩人的思想極大地影響了青年時的謝林。
1803年-1806年間,謝林任維爾次堡大學教授,由於他「好戰」的性格,使得他在同僚和政府中有很多敵人。同時他的思想也開始傾向於宗教神秘主義,1804年寫了《哲學與宗教》一書。1806年,他移居慕尼黑,找到了美術學院院長等各種職務。
1809年,他寫出《對人類自由本質的研究》,文中他對於神秘主義傾向更加明顯,他闡述了康德哲學中對於理性和實踐之間的區分,他將自由定義為對善與惡的理解力(a capacity for good and evil)。海德格仔細研讀了這篇文章並給予了高度評價,他將黑格爾對此文的誣衊評論為「由此可見,一個偉大的思想家怎麼也不能理解另一個同樣偉大的思想家,因為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偉大之處。」
1820年-1827年任埃爾蘭根大學教授,1827年重返慕尼黑執教,並被推舉為國家科學院院長。直到1841年,他被普魯士國王召回柏林,接替了黑格爾去世後留下的哲學教席。
謝林意識到費希特哲學上的不足。在費希特那裡,自然作為一種非我,只是由「絕對自我」來設定的,只是人類的一種材料。所以費希特的哲學主要關注自我或人的問題;而對自然、客觀世界的重視,則成為了謝林早期哲學的起點。謝林注意到,自然本身就不應該被看成是一種對自我來說無生機的障礙物,即自然應有其內在的理性和目的。
自然,作為一種和自我有著具有同等地位的實在,那麼就需要一種自然哲學來補充費希特的哲學。自然在謝林那裡被描述成一種,盲目而又無意識的理智;自然在謝林看來是可見的精神,精神是不可見的自然,體現某種最根本的理智;自然科學的目的,就是從表像中總結出其中的理智,最終使這種理智精神化。
在費希特那裡,哲學的最高本原是絕對自我,在謝林看來這種論調忽視了客觀自然的重要性。謝林在認識論上,絕對要求「事物的客觀存在與人的主觀意識達到一致」。「絕對」對於謝林來說就是指主體和客體、精神和自然、思想和存在這種種對立的同一性。哲學的根本任務要求對絕對的理智。在謝林看來「存在就是力量」。 這一「絕對」最後在謝林那裡成了神學的開端。
謝林的絕對概念,在宗教哲學中就成了上帝的代名詞,上帝是唯一真實的存在,具有無限的創造性,自然和精神兩方面最後歸於具有絕對同一性的上帝,那麼人類必然有其天生的自由。然後他試圖調和由這種自由所產生的惡,與作為基督教上帝本身的至善之間的矛盾。
謝林重建了一種神義論,上帝自身雖是至善,但它是尚未完成的。上帝為了啟示其自身的至善,只通過其自身是無法完成的,所以它的啟示就必須經過一種中間產物 — — 人。沒有人的存在,上帝無法認識其自身的善,而沒有上帝,人的存在就沒有根基,人和上帝就這樣在謝林那裡找到了聯繫。
在謝林看來人對於善和惡的自由,只是上帝啟示至善的手段,而惡和善一樣也是自由的產物,所以惡是無法消除的。善和惡本身在原初狀態中不存在對立,而是可以互相轉化。
謝林不同意康德式的以理性自律作為基礎的道德律,而是認為人的本性在於領悟上帝的啟示。上帝將為惡的自由賦予人類,人類這一為惡的自由才使上帝的啟示行為有了價值。所以人類在世的目標就是,向至善的規劃和提升,而實現這一目標,也只能靠人本身既能為善,也能為惡的自由,這一人本身存在的力量,使得謝林從神學回到了人類本身的存在,這也使一些人稱他為存在主義的先驅,謝林後期的思想在一定程度上也影響了克爾凱郭爾。
謝林 :
1. 若是憂慮就應抱希望。
2. 人生最大的幸福經常是希望、希望。
3. 客觀世界,只是精神原始的,還沒有意識的詩篇。